“为何而等?”
“不记得了。”女鬼轻轻的摇了摇头,满眼茫然,太久了,我记不得了,早记不得了。
“那么,为何不离去?”
“很重要,我在等很重要的人。”她开口,浅笑,嘴角荡出了梨涡。
“已逾百年,轮回几更。”七妄望进她的眸子,“你等不到了”。
“我已习惯去等。”也不愿离去。
“你太执着。”七妄叹了口气。
“何为执着?”女鬼摇头,茫然又坚定。
“佛曰:执着如尘,是徒劳的无功而返。佛曰:执着如泪,是滴入心中的破碎,破碎而飞散。”七妄轻念,那些佛理早已入骨。“不如放下。”
“放不下,也不愿放下。”她安静的听,又摇了摇头,“我记不得自己的名讳,记不得他的样子,也记不得为何要等他,可本能告诉我,我要等他,若是他来,我一定会认出来。”她微笑,眉眼温柔。
七妄听着,摇了摇头,又点了点头。他想渡化她,可她不愿。
“只是何为珍贵,终究于各人而言,各有执念,各有不舍。过于执著是愚昧,然世间愚人众多,亦有愚人甘心愚昧。所以众生难渡。”师父曾说的话,如今,他仿佛明白了一些。
七妄转身,拉过还在沉思的了空,安静离去。
渡可渡之人,行可行之路。
“铜镜上花影斑斓,依月下把发绾,挽不长孤单的簪。
低首轻念,是谁束青丝愿守那流年的欢,等一曲江南?
西楼月满油灯下忆昔年,敢问公子何时还?”
红裙已隐入槐树,身后歌声还在咿呀咿呀的唱。
温侬尔语,如泣如诉。
我在等一人,赴我百年誓约。
不求来生,不求轮回。
槐花似锦,亭亭如盖,若你幸运,便能听见它的歌声,便能看见槐花仙子从中走出,娉婷袅袅,身姿曼妙,行走间香风阵阵。
槐城因而得名,文人骚客,多慕名而来,为它写下了许多传说。
“四哥哥又没见过我的小时候。”姜幼胭戳了戳画中人的脸颊,不满地咕囔,“我小时候也不会这般圆润。”
裴金虎恍然,打量了一下姜幼胭,挠了挠脑袋,认同地点头,“是哦。妹妹这么瘦小,小时候也一定很瘦。”
见他真信了,姜幼胭肯定地点头,脸颊上却飞起了红晕,转头看着电视机,眼神飘忽,十分心虚。
裴金虎看一眼画,又看一眼姜幼胭,咧嘴笑出大白牙,“不过,还是胖乎乎的更可爱些。”
虽然是夸奖,可胖乎乎才不是女儿家会喜欢的词,姜幼胭羞恼地看了他一眼,但那笑容过于灿烂真诚,真是生不出气来。
而且,几位哥哥似乎都极爱把她养胖。
她才不要呢。
记忆中曾有个少年郎,明明俊眉修目生了好样貌,说话却好生难听,那时她穿了白色狐裘,人人都夸她玉雪可爱,偏偏那个好看的少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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