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,眉心略有倦意:“和四姑娘确认过了?”
阿信点头回道:“是,四姑娘也说二小姐是从这儿跌下去的。”
他自上而下地张望,深渊之下怪石嶙峋、枝桠交错,环山石壁、重峦叠嶂,在一望无际的夜色中仿佛是巨兽龇牙咧嘴的血盆大口,轻易就将失足之人尸骨无存地拆吞入腹。
李承胤与宋二小姐的见面次数屈指可数,对她上心不外乎是因为她长得实在是太过肖像敏德皇后。
他想起那少女笑起来总是弯弯的眉眼,她跟只小兔子似的黏在少将军身侧,蹦蹦跳跳手舞足蹈,通身都是朝气蓬勃的鲜活。他不太敢想,也不愿意去想,这样一个小姑娘,要是再也不会跳、再也不会笑了,该是多么的惹人......伤心。
李承胤玄冷的黑眸映不出一簇明火,他收回视线,略一思索,对阿信道:“你同孤下去。”
阿信转身吩咐护卫,李承胤墨黑的麒麟锦袍刚轻飘飘拂过一阶天然石阶,许霜遥如霜冻了的娇花,单薄身姿在狂风中弱不胜衣。她怯怯颤颤地抬眼,应该是等了李承胤好一阵子,细瘦的肩上结了一层浅浅的透明雾露。
“......”李承胤淡漠地对着阿信微微颔首,阿信眼见力极佳,默默地退下,留了一片静地供两人交谈。
“殿下。”她走过来,无措地咬了咬唇,才慢慢道:“民女......民女特来请罪......”
李承胤目光冷凉地掠过她的眼角、眉梢,最终落到了她鬓发上簪着的铜雀花步摇。
“......霜遥。”
李承胤叹息似的念她的名字,他捻了捻指腹,上面结了一层薄凉的水意。他上前一步,许霜遥却受了惊似的倒退一步。李承胤不以
为意轻哂一声,伸手将她的铜雀花步摇抽了出来。
他指间转着铜雀花步摇,缀在雪雀儿黑眼珠上的宝石不知掉落在哪,乍然一看那视线空空洞洞,隐隐瘆人。
“你说孤同你一起长大,此话确实不虚。父皇有意要为孤择太子妃,这青睐的眼光向来都是在许家身上。自始至终从未变化。”
他说得缓慢,话里也别无任何异样的情绪,“霜遥,你千不该、万不该。做出今日这等荒唐事来。”
一句话,轻易就将她判了死刑。
许霜遥扯出一个哀戚凄凉的苦笑,两人相顾无言,李承胤沉默良久,而后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:“孤算是看着你长大,孤还记得幼时,有回你不知从哪捡了一只折了翼的雨燕幼鸟,哭哭啼啼地问孤能不能救它。”
彼时两人都年幼,李承胤见她哭得厉害,小小的一个人儿板着脸又不知该如何安慰她,他向来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性子,但到底年纪小,受不住一个小姑娘就这么包着两汪眼泪可怜巴巴地看他,他顿时心软,只说会好生照料。
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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