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止容盛满眼震惊,连索额图喝茶的手也是一顿,随即眼中便有怒意闪现,“容女官到赫舍里家打人,好大的气势!你如此狂妄自大,可是忘记你从前是什么出身了吗?”
“正是因为未忘,所以我现下才如此教训自己的亲弟弟,索相大人宽宏大量,定不会介意我借了您的地方吧?”
容歆对索额图满脸的阴沉视而不见,重新转向容盛,冷声道:“跪下。”
容盛放下捂着脸的手,毫无怨言地跪在容歆面前,认错道:“容盛惹怒姐姐,请姐姐责罚。”
“容盛,当初我是如何叮嘱你的?你又是如何向我保证的?”
容盛抬起头,见容歆神情严肃,仔细地回想过后,认真道:“容盛曾保证,踏踏实实办差,绝不给太子殿下和姐姐惹麻烦。”
容歆点点头,肯定了他的答案,又问道:“你做到了吗?”
“我……”容盛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因为心虚收住,无法直视容歆锐利的眼睛,慢慢垂下头。
他没有试图狡辩,容歆多少有些欣慰,然面上依旧冷肃道:“你有今日,不说完全仰赖于我,但若没有我,你恐怕什么也不是。我从未要求你分毫,而你又是如何回报于我的?”
容盛越发愧疚地埋下头,“容盛受姐姐庇护多年,一直未曾回报,心中甚是愧疚。”
“你有愧疚之心,便不是无可救药,最怕的便是既无自知之明又无廉耻之心……”容歆缓缓转身,面向索额图,“索相大人以为呢?”
容歆一句问话后,继续步步紧逼,“另有一个疑问想请索相大人解惑,这当差做事,是以权谋私更教上头忌讳,还是越俎代庖更惹人厌烦呢?”
索额图听她所言,抑制不住地怒意翻涌,然而与容歆四目相对片刻之后,忽而嗤笑一声,无情道:“既然赫舍里家的奴才惹了容女官不高兴,自是该重罚,直接打杀还是全家发卖,全由容女官一句话而已。”
一旁地小太监立即睁大双眼,反而容盛相对镇定,哪怕听到“打杀”、“发卖”仍然全程低着头,一声不吭。
容歆也没教索额图吓住,冷静到显得有些冷酷,“眼界太小,只争私利,早晚祸及子孙后代,成为家族罪人,确实该重罚,还是索相大人明事理。”
索额图对她叹为观止,“容女官可真是教人另眼相看……”
容歆弯起一侧嘴角,“您过誉。”
索额图显然是不相信容歆真的会不顾容盛死活,当即便命令道:“来人,将他拉下去,全家一并卖到漠北去。”
他吩咐完,又对容歆假惺惺道:“当然,容女官如今是宫中人,自是与这等罪奴非一丘之貉,只是可惜容盛的两个儿子,白耗费精力培养他们读书明理了……”
容盛的两个儿子已非奴籍,容盛从前的信中对他们期望甚高,花费了大量的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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