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不能直接去奏明的。——你跑去跟人家说这件事儿,期待人家回应什么呢?
只有通过这种方式,让陈舆“自然而然”地发现,再观察他的反应,最可行。
莲意并不希望陈舆替她挡掉什么差事。差事她不怕,她是摸不透叶千波的目的和手段。
但观察陈舆的反应,总能对判断叶千波,起点儿侧面作用。
再说了,万一叶千波真的背着太子搞什么阴谋,莲意等于已经半只脚上了贼船,以后被发现了,那不是死路一条?不如现在就“主动暴露”吧。
她没有任何与人玩阴谋诡计的经验,读的书也是光明正大的君子之道,这是她唯一能琢磨出来的办法了。
她不想一直稀里糊涂的。
宫内无小事儿,警醒些好。
此刻,照顾着余明、惠久、卫齐横七竖八躺下之后,金北又从小宫门回来查岗,想要确定一切无虞后再放心歇息一会儿。但他的双脚,只是带他加速来到书房而已。
他发现烛光还亮着,门口的两个军人悄声告诉他:“爷和小徐妃都在里头呢。”
金北在门外站住了。忽然听到里头传出说话声儿。
是莲意。
“殿下,您误会了。奴只是奉娘娘的命而已。”
“谁,母后?哦,千波?”
“嗯。”
“你先起来。”
莲意缓缓站起,忍不住打了个哈欠。而太子凝神静气,翻了翻竹纸卷子。他刚刚睡了半夜,迷迷糊糊梦见荷味,又梦见莲意,找到这里来,这时候他才算全醒,“对了,太学的一些事儿,好像都让她暂且盯着。怎么寻摸上你了?”
莲意试探着问了一句,“是奴多嘴了。原来爷不知道。”
陈舆不看她,皱着眉头翻文章,“她让你看这些做什么?”
“就和姐姐一样,把好的文章,选出来。”
陈舆终于把文章放下了,抬头看着莲意,脸上也没什么表情,“她让你看你就看?”
“自然,奴怎可不奉命?”
“你听我的话,还是叶千波的话?怎么不先来告诉我?”
莲意委屈巴巴,“不知道。”
“哟,饱读诗书,你不知道这个?”
莲意义正言辞了起来,“奴如果是殿下的侧妃,太子妃娘娘作为嫡妃,就是奴的正经主子。奴听她的。现在奴的确不是,作为臣民,可能要听您的。”
陈舆笑了笑,“你是不是对没有正式册封这件事,有点儿在意啊?”
“也不是。”
“过来!”
金北在门外听到莲意的凤头鞋轻轻踩着地板过去了,被太子拉了一把,抱在了膝头。
他想走,足下却生了根。
他想起刚才喝了酒,隐约觉得从莲意肩头取下的披风是坏了的,看来是杏花林里的树枝刮破的。那时候以为是太子欺负她,现在知道,却是两人情浓所致。
里面一男一女,还在继续说着。
“你满脸不高兴,给谁看?给我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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