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人。
雕栏玉砌仍在,佳人却不在了。
凭阑处,居然有蒲团与一架琴。
那琴是伏羲式,一看就是徐荷味的。
她这个人,喜欢素净的衣服,所用之物处处追求平常。
这里留下了一张也许是徐荷味私奔前弹的琴。
这都没收起来,证明太子和太子妃都是出事后第一次上来。
莲意也来不及想太多,她跃上心头的是金北刚才说的那几句话:“女人也要有侵略性”、“要打他个措手不及”。
她不太清楚自己领会得对不对,但不试怎么知道?
于是,徐莲意把刚学会的军礼规规矩矩演练了一遍,退步、按剑、举臂、拱手、扶额,又挺挺胸,拿出男性军人的样子,粗着嗓子喊道:“侍卫队巡夜至此,一切平静,四下无虞,请两位殿下指示!”
叶氏抿着嘴笑着,只是不说话。太子陈舆确实没想到莲意来这么一出,有点儿懵,“你淘气什么?谁让你上来的?”
莲意觉得金北在黑暗里,戳了戳自己的后腰。
也是奇了怪了,她竟然懂得金北的手指头在说什么。
莲意往前靠了一步,“奴见到殿下,自然想亲近,难道错了吗?那奴只好改了。”
太子完全没预料到徐莲意竟然是上来撩拨自己的,一时没说出话来。
只听到太子妃温婉地问了一句,“小徐妃会抚琴吗?”
“禀告殿下,学过,没有姐姐好。”
“会哪首?”这是太子问的。
“只会最短的,《春风词》什么的。”
“来一曲吧。”陈舆说。
提到琴棋书画,莲意就有点儿犯怯。她不算笨,但是最擅长的是读书。所以那几样虽然不差,可称不上“拿得出手”,尤其是在见过大世面的太子爷夫妇跟前。
抚琴,就是最差的。在金北之前说过“莲意有心魔”的人,就是教琴的老先生。
如今,莲意多日不练,手生荆棘,坐在蒲团上对着琴,不免有些忐忑。
她想起了荷味教自己的秘诀——当年,抚琴的指法刚刚学到“撮”,莲意就愁哭了,怎么都练不好,两根弦根本不可能在她手里同时发出清越之音。
荷味说:“你就想着让你最心静的一个画面,古寺明月,深潭落雪,梅花鹿跑过梅花岭,或者,煮开的鸡肉粥咕噜咕噜咕噜……”
真别说,有用。
莲意先在君弦的徽位上简单勾、挑了两下,然后一板一眼,开始按散音调音法,先去定音。
旁边陈舆沉默地看着她,太子妃叶氏还在柔婉地夸奖着,“我说小徐妃惹人喜欢。做事懂规矩。抚琴前不冒冒失失乱来,先调弦定音。这坐姿生态也端庄。无论什么时候,规矩总是大过天的。有了规矩,偶尔淘气也惹人喜爱。”
听起来都是实打实的好话。
莲意未敢分心,直到做好了,才侧首向叶氏笑了一下,“奴谢娘娘金奖。”
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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