并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,略一沉吟,他便继续问道。
“那锦衣卫可曾说了,为何事要抓廷益和于冕?”
董氏想了想,道。
“说了,当时拙夫问他,要将拙夫下狱也便罢了,因何株连家人,于是,那人便说,不是拙夫牵连了冕儿,而是冕儿牵连了拙夫,当时,拙夫还当场问了冕儿,不过,冕儿却因锦衣卫的阵仗被吓坏了,什么都说不出来。”
“那些锦衣卫,可曾动手强行拘人?除了这些之外,廷益离开之前,还交代了什么?”
俞士悦皱了皱眉,继续问道。
这次,董氏回答的倒是快,直接道。
“动手倒是不曾,那些锦衣卫虽是闯进府中的,可在拙夫面前,却还算守礼,当时拙夫要旨意和驾贴,他都先拿了出来,随后,拙夫说要交代两句,他也未阻拦。”
“至于拙夫当时说的话……”
董氏思索了片刻,然后模仿着于谦的语气,道。
“……此番入狱,福祸难测,但是,也不必太过担忧,我行得正坐得端,陛下乃圣明君主,不会冤枉于我,无端降罪,朝中诸事险恶,我去之后,于府必定门庭冷落,不必四处奔走,带着康儿守好门户,安稳等待陛下裁决便是。”
听了这番话,俞士悦不由一阵无语。
即便是和于谦的多年交情,他这会也忍不住一阵腹诽,这于石灰,他是脑子有问题吧。
陛下面前那么强硬,在自己府里,却反倒一改姿态,对天子如此恭维。
他要是早这般态度,能落得如此境地?
搞不懂他到底是怎么想的,俞士悦也只能暂时不去考虑这个,而是放在了这话具体的内容上。
显然,于谦已经料到,自己入狱之后,于府会面临什么样的局面,甚至于,对于朝堂之上可能会出现的状况,也有所预料。
那么,不出意外的话,于谦也肯定能够猜到,以天子如今对他的态度,这次的事情会有多么凶险。
这种情况之下,离府之前的最后一次交代,很有可能是他最后一次能向外界传出消息的机会,这一点,于谦不会不知道。
但是,他这番交代当中,却没有透露任何的安排,仿佛就真的对自己可能的遭遇毫不在意一般。
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坦坦荡荡,问心无愧能够解释的,就算是于谦自己问心无愧,但是,他一旦出什么事,于府面临的局面,只会比现在更加恶劣。
朝堂上的那些人,落井下石端的是一把好手,于谦既然让董氏和于康守好门户,除了有对入狱之后人情冷暖的预测之外,隐隐让俞士悦觉得,他似乎是有把握,自己能够从诏狱当中顺利脱身?
如果确实如此的话,那么,他的把握从何而来呢?
俞士悦思索了片刻,觉得答案只能出在天子的身上,毕竟,这桩案子的本质,实际上是于谦失了圣宠,所以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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