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不在寺中谨遵律度,相与和居,反不持仪节,攻于争夺,为祸一方,须知魔障但起,便积重难返了。”
“让他们反省?老实说,大和尚想得也太容易了。整治这些败类就得下死手,狠狠地收拾了才干净。
“下死手?”佛图澄微怔,与思霄交换过眼神,短短几句已然能嗅出匐勒身上的戾气,接着他仍微笑以答,“小施主,知错能改,善莫大焉,佛门中人当慈悲为怀,贫道志弘大法,也乐见沙门者众,但其间难免品类杂滥,生出这许多事故,皆由往昔因缘所致,而今日他们身陷于无明之火,亦属恶有恶报之明验了。”
为首大汉趁机道:“大师乃活佛现世,小道们被邪念蒙蔽,心神丧乱犯下罪孽,合该受少姝姑娘大力修饬!”
“不知佛与菩萨教化广大,便会浑浑噩噩,身陷业障。”大和尚文辞正大庄严,有如洪钟大吕,“你等所做所为,搅得山乡不得安宁,贫道闻之,亦不忍弃之于孽海,故而特意来此。”
众沙弥闻言,像是见了真活佛,大救星,纷纷求道:“盼大和尚施以教化!”
“你等肯听从贫道教化吗?”大和尚问。
“如蒙救拔,我等定当弃恶从善!”个个信誓旦旦。
“你等须先以戒学为重,从今始,酒不逾齿、过中不食、非戒不履,做否做到啊?”
沙弥们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赶着磕头应道:“能做到,能做到。”
听他们底气不足,细如蚊呐,匐勒在旁嗤笑:“呸,能做到,我信你们个鬼!”
大和尚点点头:“贫道言尽于此,待来日确认时,你等若听从,贫道便是你等的导引之师,若再执迷不悟,那贫道亦不便多管闲事,这钵中之火可尽数归还各位。”
寺众们心中一凛,凝神定睛看去,原来那大和尚掌中的黑亮陶钵里,有火苗在燃烧,随着“啪”“啪”的几声响,火星儿从火苗顶端迸发四溅,就算是收伏于钵中,也像在拼命挣扎似的,心无旁骛地要往他们这边飘来。
身上各处的烧伤益发火烧火燎地疼痛起来,他们闪过恐惧之色,再三允诺,嘤嘤啜泣,其苦万状。
这时,思霄从少姝手时取来草木灰。
此般举动引得阿圆等诧异,也引得寺众们心悸。
佛图澄倒像一目了然,但也问了句:“道兄必得如此吗?”
思霄叹息:“捻念作灰,勾消前缘,让该记的记住,不该记的就过去吧。”
说完,他也轻飘飘地吹了口气,那捧香灰忽然变成了一股晶莹的香风,绕着所有人飞了一圈,转瞬间消失无踪了。
“望你们从此改悟前情,发奋正途,好了,回去吧!”思霄又发话了。
寺众们皆是豁若梦寤的模样,听言感恩称谢不迭,相互打量着陆陆续续站起身来,躬身行礼而退。
初时,他们还三步一回头,待确定了这边是真意放他们走,这才心生窃喜,慌不择路地疾奔而去。
“思医师,何不送他们到官府去,反就放他们走了?”匐勒犹自不甘心,他意兴阑珊,怏怏发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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