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于那位国师,时缨自是有所耳闻,若非他为北夏皇帝出谋划策,便无今日南北对峙的局面。
大梁上至皇帝群臣、下至黎民百姓提及此人,皆恨之入骨,称其通敌叛国。
他是用兵高手,但却从不亲自领军作战,这么多年,即使是慕濯也未曾见过他的真容。
听闻他破例离开北夏国都,时缨不由心神一凝。
事出反常必有妖,今次只怕是来者不善。
慕濯取出信纸,顾珏接着道“北夏国师生性多疑,此番秘密行动,更是慎之又慎,线人为免暴露,之后没有再冒险传信,但前些日子,在阴山一带巡逻的将士们发现熟悉的记号,应是线人偷偷留下,证明他们已经抵达此处。臣派麾下士兵扮做采药人,在山里搜寻了几天,也找到几处记号,只是北夏人马神出鬼没,臣的属下怕打草惊蛇,未曾继续深入。”
“我三月出发回京,消息传到北夏国都,快马加鞭只需一个月,如果他想趁我不在灵州的时候作乱,压根不必拖到此时。”慕濯默然计算日期,“但从陛下答应和亲,到线人传来密报,时间则是刚刚好。若无意外,他亲自出马,带人埋伏在山里,多半是要对宣华公主下手。”
顾珏一怔,立时明白过来,不禁啐道“这狗杂碎”
慕濯转而看向时缨“阿鸢,你如何想”
时缨略作迟疑,回忆方才他和将领们交谈的内容,试探道“北夏狼子野心,千方百计挑起战事,陛下选择和亲,他们定会大失所望。那国师许是计划偷袭宣华公主,嫁祸给灵州守军、甚至殿下,反过来说是你们冒充北夏人袭击和亲队伍,只为接走公主、中止和亲事宜。随后,他们就能名正言顺地谴责大梁不是诚心求和,以此作为开战的借口。”
屋里静默了一瞬,她以为自己说错,连忙道“我只是猜测而已。因事关重大,容不得半点差池,那国师才会亲力亲为,再者,如何能让一群真正北夏骑兵做出汉人假扮的北夏人的模样,恐怕唯有原本身为汉人的国师了如指掌。”
顾珏面露欣赏“娘娘能想到这茬,着实令末将刮目相看。”
慕濯笑了笑“我新收的弟子,资质当然不容小觑。”
语气虽依旧平静,但字里行间的骄傲与炫耀之意却无从遮掩。
就像是千辛万苦寻得一件稀世珍宝,忍不住想要展示于人。
顾珏从未见过岐王如此一面,反应过来,有些忍俊不禁。
看得出,他对这位王妃是实打实的喜欢了。
慕濯行至沙盘前,问道“那些记号位于何处”
顾珏收敛神思,在沙盘里做出标记“大都集中在南坡。”
阴山呈东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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